非生物專業人士已經準備好采用CRISPR技術嚐試重新編輯基因。
雖然沒有經過係統正規的科學研究訓練,Johan Sosa仍然著迷於一項發展了十多年的最有前景的分子生物學工具。
Sosa用過基因編輯工具CRISPR,這個工具麵世才3年,能在體外實驗中對目標DNA進行編輯。下周,他希望用這個技術對酵母基因進行編輯,隨後再繼續對模式植物擬南芥(Arabidopsis thaliana)進行基因改造。
鑒於CRISPR技術的簡單和普遍適用性,科學家們通過這項技術能比以前更加簡單地對基因序列進行特定改變。研究者們已經采用CRISPR技術編輯從細菌到人類胚胎的各種基因。這項技術有清除家族性遺傳病變異基因,以及用前所未有的方式治療腫瘤,或者在豬體內培植人類的器官的潛力。有一位研究人員甚至建議修飾大象基因組,以重新創造出早已滅絕的、能適應寒冷氣候的猛獁。
CRISPR的這些潛在應用目前還不能為生物黑客所用。生物黑客是一群數量不斷增長的業餘生物學家,他們經常在社區的實驗室工作,一般是需要交費才能使用實驗儀器和耗材,但是CRISPR技術不用收費。創新精神激發他們利用這種技術編輯酵母基因以改變啤酒的口味,從細菌中構建藝術品以及研究重要的基礎科學問題,這些業餘生物學家已經迫不及待了。
住在都柏林的生物黑客和企業家Andreas Stürmer指出,CRISPR是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工具,任何人都可以在自己的家裏做實驗。
Sosa是加州SanJose的一個IT顧問,3年前他希望在實驗室裏培植出器官,或者其它人體的部分,此後生物黑客就成為了他的業餘愛好。起初他不知道這個目標多麽不切實際,他以為就是拿到一些幹細胞然後給它們加東西就可以了。
像Johan Sosa一樣的生物黑客在發掘分子生物學的創造性潛能。
操作活細胞的挑戰促使他開始閱讀分子生物學教材、參加一些講座,並自學實驗技術。他還參加了加州Sunnyvale市的BioCurious社區實驗室。
Sosa還不確定他掌握了CRISPR技術後會用它做什麽。他可能會參加BioCurious的小組活動,對酵母進行改造,讓酵母能產生酪蛋白。這種蛋白在牛奶中大量存在,這樣或許能用酵母直接製造出素食奶酪。這些可能會用到CRISPR技術去研究在不同種類的酵母中蛋白是如何被化學修飾的。他指出,目前他們能做的實驗跟一些大型著名實驗室裏能做的一樣,這真讓人興奮。
東京大學(University of Tokyo)生物數據可視化研究員Artist Georg Tremmel對使用CRISPR技術有清晰的計劃。他和合作者計劃利用這種技術把日本銷售的經基因改造的藍色康乃馨去除插入的基因,恢複成天然的白色。他們希望其他人能考慮,這種經過雙重基因改造的康乃馨與未經基因改造的有同樣基因組的康乃馨有否不同。
Tremmel表示,目前為止,這一改造基因計劃中最複雜的技術不是CRISPR,而是康乃馨細胞培養技術。另外一個挑戰是得到展示這項研究成果的許可,因為盡管藍色康乃馨在日本允許銷售,但這種脫基因改造白色康乃馨若要上市,則需要經過許可。
除了富有創造性的可能,CRISPR也有潛在的生物危險性。美國聯邦調查局生物恐怖主義小組在過去幾年中曾潛入生物黑客社區,反複提醒其成員留意是否存在可疑生物恐怖活動。華盛頓智庫威爾遜中心的科學政策研究人員Todd Kuiken指出,這些擔憂可能沒有必要,大多數生物黑客有善意的目標,比如創建五顏六色的細菌或釀造特色啤酒。
此外,Kuiken還表示,對於一個典型的DIY生物學家所能做的也有過度的預計。實驗試劑,如酶和抗體非常昂貴,分子生物學實驗非常耗時,而那些實驗儀器和專業的科學家也是有經費支持的,這些常常是個人或社區實驗室不具備的。大多數社區實驗室堅持聲明他們開展的研究都是生物安全要求最低級別的,他們不使用人體細胞和病原體。然而在歐洲的部分地區,在專業實驗室以外開展基因編輯實驗屬於非法。
加利福尼亞州亨廷頓海灘16歲的生物黑客和科學競賽冠軍KeoniGandall指出,考慮到對DIY實驗室的限製,很多愛好者隻有在需要非常精確地改變基因組時才會考慮使用CRISPR,而他已經在家使用聚合酶鏈反應(PCR)機和離心機做實驗近三年了。目前為止,Gandall隻在當地大學實驗室做誌願者時使用過CRISPR技術,他說感覺非常棒。
對於CRISPR技術最大的擔憂之一是有人利用這項技術通過基因改造製造出能在人群中傳播異常迅速的病原體。但洛杉磯生物黑客、環境律師Dan Wright認為,大多數業餘生物研究者目前還沒有這種能力,構建出這樣一個係統將超出正在考慮相對簡單的問題的他和他的同事們的能力範圍。對此,Wright表示,這太難了,目前僅是敲除掉一種植物的一個基因對於生物黑客們已是很大的挑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