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企研發部門為“希拉裏計劃”買單

美國總統候選人希拉裏·克林頓（Hillary Clinton）公布了其管控藥品價格的計劃。自從圖靈製藥（Turing Pharmaceutical）不合理地提高了救命良藥Daraprim的價格，控製藥價脫韁就成為了一個非常熱門的話題。希拉裏的計劃主要包括以下內容：
1.縮短製藥公司新藥享受市場獨占權的期限，由此提前為仿製藥的申請鋪路；
2.允許美國從國外進口較廉價的藥物；
3.使醫療保險機構有機會參與藥物價格的談判。
毫無疑問，這些措施的實施會使美國人的藥費和聯邦政府的財政支出得以減少。但與此同時，執行這些計劃將需要付出代價，主要表現在生物製藥企業研發線上的工作崗位將會減少。

研發崗位最先遭殃
生物製藥企業投入到新藥研發中的資金大約占其總收入的15%，比其他任何行業中的企業都多。希拉裏的計劃會降低藥企的銷售額，至於幅度的大小則取決於這些措施執行的程度。為了便於說明，可以先假設希拉裏計劃會使製藥企業的總銷售額平均降低10%。也許，在一個業內的評論家來看，這沒什麽大不了，因為很多製藥企業的規模都很大，並且利潤很高，不會在意損失這10%的銷售額。
不過，製藥企業的職工們在意。假設一個公司的全年銷售額為600億美元，那麽其在研發上投入的資金大約為90億美元/年。實施希拉裏的計劃可能會使這個公司的全年銷售額降低至540億美元，進而使其在研發上投入的資金就變為81億美元/年。這仍然是一筆龐大的費用，但它會使該公司每年的研發資金不得不減少9億美元。若無法通過單純提高工作效率來彌補研發費用的下降導致的後果，就隻能采取以下措施：
1.削減研發項目，這會導致被發現的新藥數量減少；
2.關閉研發機構，故而使就業崗位減少；
3.向廉價勞動力的國家或地區，如中國、印度和東歐提供工作崗位。
這樣的假設並非聳人聽聞。2006年，輝瑞（Pfizer）一個前景看好的膽固醇調節藥物torcetrapib的研發失敗了，結果使得該公司的研發資金不得不砍掉10%。輝瑞公司位於美國密歇根州安阿伯市的研究實驗室因此被關閉，公司同時削減了2200個工作崗位。
事實上，不是唯有像輝瑞這樣的大公司才會做出如此選擇。去年，有三家不同規模的製藥公司在同一周內遭受了主要的臨床試驗的失敗，同樣導致其研發資金減少。諾和諾德（Novo Nordisk）遭受了實驗性風濕性關節炎藥物的研發失敗，這不僅導致其終止了這個項目，並且使該公司完全退出了抗炎藥的研發領域，使得其整個抗炎藥物研發團隊都因此失業。生物技術Exelixis公司研發的前列腺癌藥物cabozantinib的臨床試驗也失敗了，導致該公司70%的員工隻得離開。印度的Piramal公司情況類似，其關閉了位於孟買的研究機構，影響了200名科學家的就業。

控費與創新的取舍
製藥企業縮減研發預算導致的裁員不會是小數目，此外，研究人員數量減少，患者所需的新藥的研發項目數也將會減少。前美國總統候選人霍德華·迪安（Howard Dean）曾就美國製藥企業的重要性和對藥物價格進行強製性管控發表了以下觀點：
到目前為止，美國的製藥公司是世界上最成功的、最具創新性的製藥企業。此外，美國的藥物研究投入也是世界上最多的，因為美國是唯一真正為新藥研發買單的國家，不僅僅為美國，也為世界上的其他國家。如果對美國正不斷發展、創新的製藥行業發動聯邦政府的壓製性“攻擊”，從長遠來看隻會適得其反，這不僅是相對創造就業而言，更重要的是對世界各地的患者的健康而言。我們盡一切的努力來降低藥物價格。但多年來，藥效和治療上取得的進步已經使我們節省的住院費用遠遠超過了藥費。
接下來的時間裏，關於美國藥品價格的討論還將持續下去。但因管控製藥企業的藥物定價，而帶來工作崗位的減少以及新藥研發失去數億美元的資金，這些情況是人們所希望的嗎？